從第 一 部 具有他個人鮮明特色的《房客》開始,他就開始把他這個獨特的愛好訴之于他的光影世界之中。約翰.泰勒對希區柯克發現拍攝丈房客》的題材時這樣描述道:“希區對此似乎特別敏感:罪上加罪。他對這樣的罪行感到膽怯。他是個遵紀守法的人,稍稍有點窺淫癖,如若不去窺視,又感到難受。”④。從此,他開始在他的作品中嘗試各種各樣的“殺人游戲”,有誤殺,如《訛詐》,有追殺,《如三十九級臺階》,有下毒謀殺,如《美人計》,有分尸謀殺,如《后窗》等等。他還顯示了對變態殺人的濃厚興趣。《房客》就是一個有關變態殺人狂,專門謀殺金發女郎的故事。在《精神病患者》(1960)中,兇手是一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在《狂兇記》中,兇手又是一個外表看似正常,但是會在情緒失控時殺人的性變態者。甚至在策劃他最后一部未完成的電影《短夜》時,同他一起合作改編劇本的厄尼斯.梨曼就回憶說:“第二件讓我震驚的是,他非常喜歡—其實是迷戀— 男主角在影片開始不久,將奸殺一名女性的構想。我堅稱這樣一來,觀眾只會憎惡這個男人,我苦勸希區,逐漸令他明白,我絕對不會接受這個構想。”⑤。希區 柯 克 還千方百計試圖在他的電影中引導觀眾去同情“殺人兇手”。在《房客》中,他堅持起用通常扮演正面角色的男演員伊弗.諾維洛來飾演片中男主角,以便一開始就能博得觀眾對這個可能是”殺人狂”的罪犯的好感;更有趣的是,片中的偵探卻顯然是一個無能而愚蠢的笨蛋,可打在可疑人房客身上的光更加突出了他的俊美從而和相貌狡詐而平凡的偵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事實上,這樣讓人同情的“壞人”們多次成為他電影中的主人公:如《疑影》中的舅舅查理,就是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紳士,似乎也非常正直和善良,而得到姐姐全家尤其是侄女小查莉的喜愛,但是,隨著故事的進一步發展,觀眾和小查莉一樣發現了一個不敢相信的事實:這樣一個“好人”竟然是一個殺人兇手:但是,別急,希區柯克馬上就讓你知道他殺害的都是一個個有錢的壞人,一些“寄生蟲”,當我們看到和聽到在酒吧里他對小查莉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表白,再加上被他殺害的女人們并沒有在影片中出現,所以,這使觀眾對這個罪犯更多的是同情和理解,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認同了他的殺人理論,這就是希區柯克著名的“罪孽轉移法”。同情 殺 人 兇手必然地就要模糊是非與善惡的概念,在《房客》中,希區柯克就曾經構想在影片結尾讓房客在夜幕中消失,并不點明他是正是邪;在《敲詐》中,殺人兇手是一個舉止輕浮但是出于自衛而殺人的金發女子,而她的偵探男友卻因為私心而試圖把罪行嫁禍于人,如此等等: 他影片中的大多數男主人公多是被冤枉為罪犯而遭到警察的追捕,形象也多是英俊瀟灑,風流調攪,自然贏得了觀眾的立場和同情,而最后總是這位被冤枉為罪犯的“罪犯”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和過人本領而親自抓住真正的罪犯。如在《捉賊記》中的男主人公羅比過去是一個賊,但是已經洗手不干了,但是仍然被等察追捕因為懷疑他與最近發生的偷竊安有關,在這部戲里希區柯克進一步模糊了他的“好人”與“壞人”,“是”與“非”的觀念:追查真兇的羅比自己原來就是一個賊,而正是因為他曾經是一個著名的竊賊而受到了片中的兩位金發女郎的親睞;在其它的幾部如《三十九級臺階》(1935年),《破壞》(1936年),《年少無知》(1937)年,《西北偏北》(1959年),《狂兇記》(1972年)等等,男主人公都是類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