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和平的月餅分外甜》中提到的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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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江潤德隨中國遠征軍赴緬甸作戰,參加了震驚世界的仁安羌戰斗,他在戰斗中受傷,右大腿上部留下了一個刺刀的傷口。如今,已84歲高齡的他,經常撫摸著腿上的傷疤,回憶長眠在緬甸的戰友。 長沙市天心區解放四村向東園6棟3門301,江潤德就住在這里。今年,是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當年的烽火再次在腦海中清晰浮現:“風雨瀟兮異域寒,將士征戰幾人還。萬水千山埋忠骨,緬懷先烈愧無顏。”江潤德提筆寫下了這首小詩,向我們講述了當年的那一次遠征…… 黃埔軍校畢業編入遠征軍 1921年,江潤德出生在長沙市坡子街火宮殿后面的火后街。 1938年11月8日,日軍侵入湘北,并出動飛機轟炸長沙。9日,臨湘陷落,11日,岳陽失守,長沙形勢日趨緊張。蔣介石指示實行“堅壁清野”和“焦土抗戰”的方針,11月13日,長沙被火海吞沒,這就是震驚中外的“文夕大火”。當年,江潤德17歲,他的家也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看著化成焦土的家園以及流離失所的同胞,江潤德心如刀割,決心投身軍旅,報效國家。 1939年初春,江潤德和同學曹特青、曹大作、甘希賢一起,考入黃埔軍校第17期通信兵科,后又進入陸軍大學參謀班學習。1941年9月畢業后,江潤德被分配到云南昆明中國青年遠征軍總部。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在短時間內席卷東南亞,直逼當時的英國殖民地緬甸。中英兩國于1941年12月23日簽署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緬路協定》,中英軍事同盟遂告成立。1942年2月,英軍在緬甸境內節節敗退,為了保障當時中國惟一有效的國際交通線——滇緬公路,并援助盟友英國,中國10萬遠征軍入緬作戰。江潤德在由孫立人任師長的新38師任通信兵營第一連第一排排長。曹特青、曹大作、甘希賢等同學也隨遠征軍出國開赴前線。 敢死隊身綁炸彈炸開城墻 1942年4月,日軍第三十三師團一個步兵聯隊在緬甸向導帶領下,采用隱蔽的穿插戰術,穿過英緬軍布下的三重防線,搶占仁安羌油田西北的濱河大橋,堵住了英緬大軍的退路。英軍第一師7000多人被人數不明的日軍包圍,向中國軍隊發出了求救電報。中國遠征軍司令部命令距仁安羌最近的在曼德勒駐守的新38師前往解圍。孫立人當機立斷,馬上派出113團前往營救,并命江潤德率領一個無線班配備短程喊話機等,負責該團第三營前沿陣地通信聯絡工作。 “4月17日深夜,團長劉放吾帶領部隊向日軍發動進攻,敵人猝不及防,遭到重創,但是仍負隅頑抗。”江潤德說,為了攻破敵人的碉堡和城池,113團組織了敢死隊。4月19日拂曉,敢死隊員們身上綁好炸藥包、手榴彈,一起宣誓,然后作為先頭部隊向敵人殺去,江潤德率領的通信兵緊隨其后。大部隊則在后面掩護。前面的敢死隊員們冒著炮火接近碉堡和城池后,馬上就拉響了身上的炸彈。“轟轟轟”的巨響不斷傳來。碉堡瞬間被炸毀,城墻也被炸開,江潤德看到戰友們用身體炸出的血路,心潮澎湃。“城墻已經被炸開,碉堡也被炸毀了。兄弟們,沖啊!”江潤德和其他的通信兵馬上拿起喊話機通知后面的大部隊。 大部隊如潮水般殺進仁安羌。“在戰斗中,三營營長張琦中彈倒地,但是他堅持帶領全營殺進敵人陣地,他自己也因流血過多而犧牲了……他就死在我身邊。”戰士們看到營長犧牲,更是怒火中燒,大喊著“為張營長報仇、為兄弟們報仇”的口號,前仆后繼殺向敵人。 1946年,江潤德因病離開了部隊,1951年,緬甸東吁建起了中國遠征軍紀念碑。 如今,戰爭已經過去了60年,當年的傷口,給江潤德留下了后遺癥,致使他留下了旋暈癥的頑疾,其右大腿的外側,還有一個大拇指般大小的凹點。戰爭的印記一直伴隨著江潤德,當年烽火歲月的槍炮聲也不時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但讓江潤德最為記掛的仍是遠在緬甸的那座中國遠征軍紀念碑。江潤德說:“10萬人就這么一座碑,那里有張營長,有丁國雄,有我的同學曹特青、曹大作……我卻一直沒法去看看他們。”本報記者 龔鎮威 老兵簡介 江潤德 男,1921年7月出生,長沙市人,1939年春考入黃埔軍校第17期通信兵科;1941年9月畢業后到昆明中國青年遠征軍總部;1942年,擔任中國青年遠征軍新38師通信兵營第一連第一排排長,赴緬甸作戰,參加仁安羌戰斗,在戰斗中負傷;傷愈后,返回陸軍第三方面軍,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隨第三方面軍接收上海,任日俘日僑管理處中校主任;1946年因病離開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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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江潤德隨中國遠征軍赴緬甸作戰,參加了震驚世界的仁安羌戰斗,他在戰斗中受傷,右大腿上部留下了一個刺刀的傷口。如今,已84歲高齡的他,經常撫摸著腿上的傷疤,回憶長眠在緬甸的戰友。 長沙市天心區解放四村向東園6棟3門301,江潤德就住在這里。今年,是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當年的烽火再次在腦海中清晰浮現:“風雨瀟兮異域寒,將士征戰幾人還。萬水千山埋忠骨,緬懷先烈愧無顏。”江潤德提筆寫下了這首小詩,向我們講述了當年的那一次遠征…… 黃埔軍校畢業編入遠征軍 1921年,江潤德出生在長沙市坡子街火宮殿后面的火后街。 1938年11月8日,日軍侵入湘北,并出動飛機轟炸長沙。9日,臨湘陷落,11日,岳陽失守,長沙形勢日趨緊張。蔣介石指示實行“堅壁清野”和“焦土抗戰”的方針,11月13日,長沙被火海吞沒,這就是震驚中外的“文夕大火”。當年,江潤德17歲,他的家也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看著化成焦土的家園以及流離失所的同胞,江潤德心如刀割,決心投身軍旅,報效國家。 1939年初春,江潤德和同學曹特青、曹大作、甘希賢一起,考入黃埔軍校第17期通信兵科,后又進入陸軍大學參謀班學習。1941年9月畢業后,江潤德被分配到云南昆明中國青年遠征軍總部。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在短時間內席卷東南亞,直逼當時的英國殖民地緬甸。中英兩國于1941年12月23日簽署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緬路協定》,中英軍事同盟遂告成立。1942年2月,英軍在緬甸境內節節敗退,為了保障當時中國惟一有效的國際交通線——滇緬公路,并援助盟友英國,中國10萬遠征軍入緬作戰。江潤德在由孫立人任師長的新38師任通信兵營第一連第一排排長。曹特青、曹大作、甘希賢等同學也隨遠征軍出國開赴前線。 敢死隊身綁炸彈炸開城墻 1942年4月,日軍第三十三師團一個步兵聯隊在緬甸向導帶領下,采用隱蔽的穿插戰術,穿過英緬軍布下的三重防線,搶占仁安羌油田西北的濱河大橋,堵住了英緬大軍的退路。英軍第一師7000多人被人數不明的日軍包圍,向中國軍隊發出了求救電報。中國遠征軍司令部命令距仁安羌最近的在曼德勒駐守的新38師前往解圍。孫立人當機立斷,馬上派出113團前往營救,并命江潤德率領一個無線班配備短程喊話機等,負責該團第三營前沿陣地通信聯絡工作。 “4月17日深夜,團長劉放吾帶領部隊向日軍發動進攻,敵人猝不及防,遭到重創,但是仍負隅頑抗。”江潤德說,為了攻破敵人的碉堡和城池,113團組織了敢死隊。4月19日拂曉,敢死隊員們身上綁好炸藥包、手榴彈,一起宣誓,然后作為先頭部隊向敵人殺去,江潤德率領的通信兵緊隨其后。大部隊則在后面掩護。前面的敢死隊員們冒著炮火接近碉堡和城池后,馬上就拉響了身上的炸彈。“轟轟轟”的巨響不斷傳來。碉堡瞬間被炸毀,城墻也被炸開,江潤德看到戰友們用身體炸出的血路,心潮澎湃。“城墻已經被炸開,碉堡也被炸毀了。兄弟們,沖啊!”江潤德和其他的通信兵馬上拿起喊話機通知后面的大部隊。 大部隊如潮水般殺進仁安羌。“在戰斗中,三營營長張琦中彈倒地,但是他堅持帶領全營殺進敵人陣地,他自己也因流血過多而犧牲了……他就死在我身邊。”戰士們看到營長犧牲,更是怒火中燒,大喊著“為張營長報仇、為兄弟們報仇”的口號,前仆后繼殺向敵人。 激烈巷戰連斃鬼子 殺進城后,戰斗轉入了激烈的巷戰,炮火更加密集,戰士們與日本鬼子展開了肉搏戰。這時,江潤德遭遇了兩名日軍少佐。兩個鬼子外形強悍,見到身材相對矮小的江潤德,就撲了過來。見到排長受困,該排人高馬大的班長丁國雄奮不顧身沖了上來,端著槍托就打過去,兩名鬼子來不及防備,被槍托擊倒,江潤德馬上端起刺刀將兩個日本鬼子捅死。 剛剛將兩個少佐“打發”,又來了兩個日本兵。江潤德、丁國雄就與兩個鬼子兵對刺。“我們端著槍跟他們生死相拼,身邊還不斷有炮彈落下。”江潤德說。在肉搏中,江潤德突然感到腿上一痛,右大腿被敵人刺中,血馬上從傷口冒出來。但他來不及處理傷口,繼續與對方拼殺著。就在這時,一顆炮彈落在他們身邊,兩個日本兵被炸死,丁國雄也犧牲了。江潤德只感覺頭部一痛,就暈了過去。 江潤德醒來后,已經躺在國際紅十字會野戰救護隊里,此時,他才清楚,自己被炮彈彈片擊中了頭部。由于頭部感染,大腿處也必須進行大手術縫合,江潤德被轉到貴陽中央陸軍醫院重點治療。江潤德是在病床上知道仁安羌戰斗取勝的消息的。“我看了報紙,才知道我軍獲得了勝利,救出了7000多名英軍和500多名美國傳教士、新聞記者。”這次戰斗轟動世界,當時被稱作“亞洲的敦刻爾克奇跡”。“后來我才知道,我的同學曹特青、曹大作都在戰斗中犧牲了,甘希賢身受重傷也下落不明。”江潤德說著說著,眼睛紅了。 “神兵天降”接收上海 1943年,江潤德傷愈出院,隨后便返回軍旅,投身國民黨陸軍第三方面軍。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后,第三方面軍空運到上海,負責接收上海、南京等地。“我們當時坐飛機在上海降落后,上海人民夾道歡迎,說多年沒看到過中國軍隊,這次真是神兵天降。”江潤德說。此時的上海城,一片喜氣,市民們敲鑼打鼓燃放煙花進行慶祝。 江潤德當時擔任日俘日僑管理處中校主任。“當時,雖然日本已經投降,但仍有一些日本人很狂妄,我們就曾遇到過。”江潤德說。原來日本投降后,江潤德看到有幾個日本人每天清早都面向東方站立,嘴里還在念著什么。看到江潤德等人,他們就說了一句話,江潤德一開始并沒聽懂他們說的話,找來翻譯一問,才知道這幾個日本人是說“他們還會再回來”。聽了這句話,江潤德等人火冒三丈,追上幾個日本人就打。因為已經戰敗,日本人也不敢還手。“把他們狠狠地打了一頓后,我們才覺得解氣。”江潤德笑了,“我們的部隊當時就駐在各國退還的租界里,真是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啊。” 1946年,江潤德因病離開了部隊,1951年,緬甸東吁建起了中國遠征軍紀念碑。 如今,戰爭已經過去了60年,當年的傷口,給江潤德留下了后遺癥,致使他留下了旋暈癥的頑疾,其右大腿的外側,還有一個大拇指般大小的凹點。戰爭的印記一直伴隨著江潤德,當年烽火歲月的槍炮聲也不時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但讓江潤德最為記掛的仍是遠在緬甸的那座中國遠征軍紀念碑。江潤德說:“10萬人就這么一座碑,那里有張營長,有丁國雄,有我的同學曹特青、曹大作……我卻一直沒法去看看他們。”本報記者 龔鎮威 老兵簡介 江潤德 男,1921年7月出生,長沙市人,1939年春考入黃埔軍校第17期通信兵科;1941年9月畢業后到昆明中國青年遠征軍總部;1942年,擔任中國青年遠征軍新38師通信兵營第一連第一排排長,赴緬甸作戰,參加仁安羌戰斗,在戰斗中負傷;傷愈后,返回陸軍第三方面軍,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隨第三方面軍接收上海,任日俘日僑管理處中校主任;1946年因病離開部隊。